亲爱的管理学院2016级新同学以及管理学院的老师们，大家好：
很高兴能够参加“管理学院2016级新生专业教育大会”。在这次会议讲些什么呢？欢迎和向大家提要求的话，我想林群校长已经在全校开学典礼上讲过了。刚刚我们管理学院的伯民书记也向大家介绍了学院的情况。那么我想借这个机会为管理学院2016级的新同学们讲一次专业教育导论课。我给这次课起了一个题目叫“大学本科的知识意蕴及其意义”。为什么要讲这样一个话题呢，是因为上午学校党委书记于文明教授在校研究生开学典礼上为研究生上了一课。我得到了一些启发，加上我是大学老师，一位学者，比较适应讲课的形式，所以决定给大家上一堂课。此外，今天为什么想到要在黑板上板书呢。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大学讲过近三十门课程，包括英文课程一般都没有用过讲稿，而且刚刚张韬院长提到过，由于最近教育部有三个重要课题来找我和我的团队做，已经两晚没有睡觉，以免讲到哪里忘了，通过板书可以理清一下思路。大家第一次听我这个武汉人讲课，可能有些发音会听不懂，通过板书也能帮助大家理解我所讲的内容结构。给博士研究生和硕士讲课需要备课，今天给本科生讲这样的课没有时间好好备课，而且时间比较短，大概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以漫谈的形式简单地讲讲我对大学本科的知识意蕴及其意义的一点认识。
首先是引言，在引言主要具体讲讲为什么讲这样一个题目。因为大家刚刚进入大学，对本科阶段学些什么内容不太了解，所以我讲讲与大学本科学习内容有重要关系的知识问题。之所以讲知识，是因为大家进入大学以后有三大主要任务：学习知识、学习方法和学习人格。学习知识是最为基本和最重要的任务。有人主张学习能力，但我觉得能力是学不到的，而是通过锻炼而来的。能力是在掌握了知识和方法基础上，在实践中锻炼出来的本领，其中操作必不可少。但是方法，包括学习方法、研究方法和管理方法是能够通过学习获得的。学习人格，是指大家在大学学习中要形成一种人格。你们经历的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学习阶段，那些是为形成基本人格的基础阶段，而在大学四年中要形成的是一种基本健全的人格，包括心理人格（指人的心里过程和个性心理特征，包括认识过程：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想象等，情感过程、意志过程；个性心理特征包括情绪、态度、兴趣等）、行为人格（指外在行为表现特征，包括一般的行为人格和情景人格等）、一般行为人格指的是人在一般行为活动中所表现出的人格，特殊人格是人要特殊的活动中所形成的人格。比如学术人格（指在学习研究这种特殊的活动中形成的人格，比如说要坐冷板櫈等）、道德人格（指个人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如与同学间、与老师间的关系这种特殊的人格等）和政治人格（指在处理个人与组织关系的特殊人格）等等。三大任务当中最为重要的是“学习知识”，而本科的知识对于我们刚进入大学的学生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这都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所以我今天以此为题来做新生专业导论课的第一讲。
第二，关于知识的分类。对知识的分类，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分类方法。我个人在大学从事相关研究几十年，教书也将近四十余年，我对知识的分类是这样思考的：
一、从来源看有两类知识：（一）现实世界的知识；（二）彼岸世界的知识。现实世界知识是指关于现实世界中社会现实以及自然现实的知识。彼岸世界知识是指关于我们看不到的世界的知识，比如宗教知识等。
二、从结构看有两类知识：（一）直接知识；（二）间接知识。直接知识是指我们经过思考、研究获得的知识。间接知识是指我们通过看书、听课等间接途径获得他人总结的知识。
三、从内容看，知识可分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人文知识。
四、从专业角度看，知识可分为基础知识、专业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这一分类是大家较为熟悉的分法。
五、从层次角度看。今天特别要跟大家讲的知识的分类是我研究出来的研究成果，算是我的独创，即从层次角度来分。我从层次角度将知识分为三大类：现象学层次的知识、元学层次的知识和方法论层次的知识。无论是从来源、结构、内容还是专业去考量知识都是具有层次区别的。所谓现象学层次的知识，是指关于各种现象的学问和知识；元学层次的知识是指用规范的语言和价值语言对现象学层次的知识进行研究而得到的知识，现象学层次的知识与元学层次的知识的区别主要在于现象学层次的知识多用描述性语言，比如这朵花是红色的，而后者多用规范性语言和价值性语言，比如这朵花是红色的很好看；方法论层次的知识是指从方法论的角度对现象学、元学和方法本身进行研究所得出的学问。在三个层次的知识中，我认为方法论层次的知识是最高层次的，如果一个人的学问在现象学和元学层次基础上做到了方法论层次，那就是真正的大家。
在英文中有两个单词，一个是method，一个是methodology。我在哈佛大学和香港大学学习时阅读过不少英文文献，其中经常见到这两个单词。一个是指方法，一个是指方法论。大家要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此处的内容是用英语讲授的）。 我学过三门外语，第一门外语是我初中和高中时学习的俄语，第二门外语是我34岁在日本广岛大学留学读硕士期间学习的日语，第三门外语是恢复高考，我考上大学，30岁开始学习的英语。而三门外语中，相对来说我的英语好一点，主要是用得多一点。在香港大学我是用英语写的博士论文，该博士论文现已作为英文著作出版发行。该著作现已翻译成意大利文和俄文在全世界发行。我英文比较好，当然也有一套有效的学习方法，待有时间我与大家交流一下学习英语的方法。
第三，谈谈如何从知识的层次角度看待大学本科的知识意蕴和意义。
首先，从一般角度来看，对于一个教育机构，我们将有怎样的认识。就是要在学理上讲清我们将怎样办一所大学这样的教育机构。能否这样理解，大学本科以前的教育，主要从事现象学知识的教育。也就是说，一个人读完本科，才能学完现象学知识。大学本科以上的研究生教育，主要是从事元学和方法学知识的教育。所以一所真正的大学，只有既能从事现象学的知识教育，又能从事元学知识和方法学知识的教育才能算上一所比较完整的大学。现时不少学校搞专升本，本科升研究生教育，从学理上来说，就是争取现象学、元学和方法学教育的层次，就是在追求知识层次的全面提升。从这知识层次角度考察大学也可以在学理上解释教学型大学、研究型大学和综合型大学的区别。教学型大学一般注重现象学的教学，而研究型或综合型主要关注的是元学和方法学的教学。那如何去看一所大学的知识层次是否达到现象学、元学和方法学三个层次呢？我以为主要看其是否有同时具备三个层次知识的高层次知识的学者。有高水平的学者才有一流的学科，有了一流的学科才能有一流的大学。一所大学的校长应该对自己学校所处的总体知识层次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椐我看，我们沈师目前基本处于现象学层次的知识水平，距离元学和方法论层次还有一定距离。所以于书记说要采取措施，紧抓研究生培养改革。他讲沈师为什么要紧抓研究生培养以及研究生教育该如何改革，认为虽然本科教育是基础，但博士生、硕士研究生的培养更为重要，从学理上讲，于书记这是在讲沈阳师范大学应向更高层次的知识水平迈进。
其次，从一般角度来看，对于个人，我们要思考怎样做学问，做几个层次的学问。人一辈子要做一个像样的学者，就是要同时具备现象学、元学和方法学三个层次的学问，同时也能做三个层次的学问。比如北大的季羡林、任继俞两位大学者，大概十年前，台湾法鼓人文社会学院邀请大陆所谓一流的学者做学术交流，我很有幸跟这些大师一起呆了半个月，发现他们的学问就做到了现象学知识非常扎实、广博，元学知识非常深刻而方法论层次知识非常地道，并且他们做三个层次的学问非常得心应手。比如，他讲课一般不用讲稿，谈笑风声，信手拈来。我对他们佩服至极。
要做到三个层次的学问，首先要经历从学前、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直至研究生硕士、博士各阶段学习、培养才能完成知识的积淀，才能将知识提升到高的层次。所以，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要读幼儿园、中小学，现在读本科，之后还要努力读到研究生的原因。这也是于书记指导大家好好读研究生的学理所在。所以大家要明确这个道理，树立这样的目标，希望大家都能读研究生，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知识完备的人。对于我们的大学老师而言，如果胜任这一岗位，那么他一定要具备这三个层次的知识，在掌握好现象学层次的知识的基础上进行价值和规范研究，最后上升到元学和方法论层次，这样才能为做一个称职的大学老师打下坚实的学识基础。你们可能说，有人没有读大学和研究生，通过自学，也可以做一个三个层次知识完备的学者。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是我们要懂得，通过自学而成为三个层次知识完备的学者，他们在自学过程中，也一定是经过现象学、元学和方法学的学习和研究，才有可能达到三个层次学识完备的程度。
最后，从特殊角度，针对我们管理学院2016级本科生，我建议大家现在一定学好现象学层次的知识。同学们之前所学的现象学层次的知识与大学本科阶段将要学习的现象学层次的知识有三点区别：1.相对大学本科阶段，之前的现象学层次知识面比较窄；2.相对大学本科阶段，之前的现象学层次的知识比较浅显；比如说你们进大学本科以前学的物理学的力、声、光、电知识，进大学以后在知识的层次上会更深，在范围上更广；3.大学本科阶段出现以前没有学过的全新领域的现象学层次的知识。比如对于管理学院的新同学来说，管理中行政管理、社会保障、土地管理和企业管理等专业知识，恐怕是我们以前没有学过的从未接触过的全新知识领域。所以大家要在巩固之前所学知识的基础上，拓展、接受新的知识，学好好专业基础课程。对我自身而言，管理也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我也在虚心向管理学院的老师们学习，而且平时也经常找一些管理学方面的书来学习。
当大家学好了现象学层次的知识后，你们将面临毕业找工作，但我建议全体管理学院的学生都不要忙着去找工作，最好去考研究生，就考取我们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我们管理学院自身就有6个专业在招研究生，还有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所也有4个专业招收研究生，而且还可以培养博士研究生。我们自身的容量很大，你们都可以去读研究生，都可以跟着我们的老师继续学习元学层次和方法论层次的知识。有的同学也许想要跟着新的老师学习。我觉得这样也可以，但是你如果试着去“抱住一个人的脑袋摇”，盯准一个学者去研究学习，你会发现许许多多的一连串的知识就都出现了。所以还是建议大家就到我们管理学院和研究所攻读硕士，之后再考取我们的博士。在这个过程中也可以向其他老师学习，看他们出的著作，这样再过十年，大家会有很大的变化。关于毕业找工作我还想说一点的就是，我认为本科毕业就去找工作莫不如不读本科，高中或中专毕业之后直接就去工作也行，对于一般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一般都是可以胜任的。
我自己的做法可能会给大家一些启发，我自已就是在博采众家之长的过程中紧紧盯着康德。我把康德的三大批判读了若干遍，然后逐步研究他之前的休谟、笛卡尔以及众多古希腊哲学家的相关著作。我学习教育，现在研究到哲学领域，认为哲学在所有学科中是最为重要的一门，哲学是训练人思维最有用的学问。搞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都离不开哲学，若没有哲学支撑则无法做好高层次研究。我个人体会到，学好的哲学才有可能做好现象学、元学和方法学的学识学问。所以如果大家在学好现象学层次的知识后要去学习元学层次和方法论层次的知识，做一个知识完备的人，建议大家在学哲学上下点功夫。
大家进入了大学就应该追求高层次的知识，去训练强有力的思维。就像美国哈佛大学他们的培养目标不是单单培养学生获取某个专业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精神或思想领袖一样。我想大家进入管理学院之后通过学习知识、学方法和学人格，在这过程中大家能领悟、获取一种强大的思想和精神力量。这就是我们培养人的理念。若这种理念能够实现，当你们毕业的时候，你们会用更大的思想智慧和精神智慧统领你们的专业，这样我相信管理学院的学生将会把沈师大其他学院和全国同类学院的学生远远的甩到后面，并与世界名牌大学接轨，产生众多政界要人、学界泰斗和商界巨子，将会在各自的事业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我相信同学们一定会成功，你们的前程将会光辉灿烂。我在这里先祝愿你们！
由于时间有限，今天就从大学本科知识的意蕴及其意义的角度，为2016级新同学做了一个简单的专业导论课，有时间我再专门给大家讲方法，之后再专门讲人格。谢谢各位同学和老师。
注：本文为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所行政秘书赵祖阳根据录音整理，作者对文稿进行了审阅。
孙绵涛教授在管理学院2016级本科新生专业教育大会上讲话
